柳宗元:羆說

鹿畏貙(一種猛獸),貙畏虎,虎畏羆(棕熊)。羆之狀,被(披)髮人立,絕有力而甚害人焉。 

楚之南有獵者,能吹竹為百獸之音。寂寂(無人聲)持弓矢罌小口大肚的瓶子火,而即之山,為鹿鳴以惑其類(同類,即其他鹿),伺其至,發火而射之。貙聞其鹿也,趨(快步行走)而至。其人恐,因為虎而駭之。貙走而虎至,愈恐,則又為羆,虎亦亡去。羆聞而求其類,至,則人也。捽搏挽裂(揪住撕成碎塊)而食之。 

今夫不善內(真正本領)而恃外者,未有不為羆之食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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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獵者有何下場?

2. 本文的寓意是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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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1. 獵者最後被羆撕成碎塊吃掉。
  • 2. 本文諷刺社會上不學無術、沒有真本領的人,他們也許能夠蒙混過關,但會在重要關頭原形畢露,反害自己。(補充:唐代安史之後,朝廷有意扶植一些節度使,以牽制另一些節度使,但這使節度使的威脅更大,而內政未有改善,終難色覆滅的命運。)

歐陽修:送徐無黨南歸序

草木鳥獸之為物,眾人之為人,其為生雖異,而為死則同,一(全)歸於腐壞澌盡(全部消失)泯滅而已。而眾人之中,有聖賢者,固亦生且死於其間,而獨異於草木、鳥獸、眾人者,雖死而不朽(朽壞),逾(愈)遠而彌存也。其所以為聖賢者,修之於身,施之於事,見之於言,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。

修於身者,無所不獲;施於事者,有得有不得焉;其見於言者,則又有能有不能也。施於事矣,不見於言可也。自《詩》、《書》、《史記》所傳,其人豈必皆能言之士哉?修於身矣,而不施於事,不見於言,亦可也。孔子弟子,有能政事者矣,有能言語者矣。若顏回者,在陋巷曲肱(胳膊)饑臥而已(子曰:「賢哉,回也!一簞食,一瓢飲,在陋巷。人不堪其憂,回也不改其樂。賢哉,回也!」),其群居則默然終日如愚人。然自當時群弟子皆推尊之,以為不敢望而及。而後世更百千歲,亦未有能及之者。其不朽而存者,固不待(憑藉)施於事,況於言乎?

予讀班固《藝文志》,唐《四庫書目》,見其所列,自三代秦漢以來,著書之士,多者至百餘篇,少者猶三、四十篇,其人不可勝數;而散亡磨滅,百不一、二(百分之一二)存焉。予竊悲其人,文章麗矣,言語工(工巧)矣,無異草木榮華之飄風,鳥獸好音之過耳也。方其用心與力之勞,亦何異眾人之汲汲營營,而忽焉以死者,雖有遲有速,而卒與三者同歸於泯滅。夫言之不可恃也蓋如此。今之學者,莫不慕古聖賢之不朽,而勤一世以盡心於文字間者,皆可悲也!

東陽徐生(徐無黨),少從予學為文章,稍稍見稱於人。既去,而與群士試於禮部,得高第,由是知名。其文辭日進,如水涌而山出。予欲摧其盛氣而勉其思也,故於其歸,告以是言。然予固亦喜為文辭者,亦因以自警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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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作者認為能讓人不朽於世的方法有哪些?其中哪一種最可憑藉?

2. 本文的寫作目的是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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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1. 讓人不朽於世的方法有三:修之於身、施之於事、見之於言。三者之中,「修之於身」最可憑藉。
  • 2. 作者提出三不朽,勉勵要到南方的徐無黨能夠立德以求不朽,同時以此自警。

歐陽修:五代史伶官傳序

嗚呼!盛衰之理,雖曰天命,豈非人事哉!原莊宗(後唐莊宗李存勖)之所以得天下,與其所以失之者,可以知之矣。

世言晉王(李存勖之父李克用)之將終也,以三矢(箭)賜莊宗而告之曰:「梁,吾仇也;燕王,吾所立;契丹與吾約爲兄弟;而皆背晉以歸梁。此三者,吾遺恨也。與爾三矢,爾其無忘乃(你的)父之志!」莊宗受而藏之於廟(宗廟)。其後用兵,則遣從事以一少牢古代祭祀用羊和豬做祭品告廟,請其矢,盛以錦囊,負而前驅,及凱旋而納之(把箭放好)

方其係(繫)燕父子以組(繩索),函(以木匣盛著)梁君臣之首,入於太廟,還矢先王,而告以成功,其意氣之盛,可謂壯哉!及仇讎已滅,天下已定,一夫(指發動兵變的皇甫暉)夜呼,亂者四應,(莊王)倉皇東出,未及見賊而士卒離散,君臣相顧,不知所歸。至於誓天斷髮,泣下沾襟,何其衰也!豈得之難而失之易歟?抑本其成敗之跡,而皆自於人歟?

《書》(《尚書》)曰:「滿招損,謙得益。」憂勞可以興國,逸豫(安逸舒適)可以亡身,自然之理也。故方其盛也,舉天下之豪傑,莫能與之爭;及其衰也,數十伶人(藝人、戲子)困之,而身死國滅,爲天下笑。夫禍患常積於忽微(細微之事),而智勇多困於所溺(過分的沈溺於人或事),豈獨伶人也哉!作《伶官(樂官及有官職的藝人)傳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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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本文的中心論點是什麼?試摘錄原文回答。

2. 本文的寫作目的是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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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1. (夫)禍患常積於忽微,而智勇多困於所溺。
  • 2. 作者以此序交代作《伶官傳》的目的,同時希望君主以史為鑒,居安思危,防微杜漸,勵精圖治。

歐陽修:五代史宦者傳序

自古宦者(宦官)亂人之國,其源深於女禍。女,色(女人的美色)而已;宦者之害,非一端(一方面)也。

蓋其用事也,近而習(熟悉);其為心也,專而忍(隱忍);能以小善中(迎合)人之意,小信固(穩住)人之心,使人主必信而親之。待其已信,然後懼以禍福而把持之。雖有忠臣碩士(賢能之士),列於朝廷,而人主以為去己疏遠,不若起居飲食,前後左右之親,為可恃也。故前後左右者日益親,則忠臣碩士日益疏,而人主之勢日益孤。勢孤則懼禍之心日益切,而把持者(的地位)日益牢(牢固)。安危出其喜怒,禍患伏於帷闥,則嚮之所謂可恃者,乃所以為患也。

患已深而覺之,欲與疏遠之臣圖(剷除)左右之親近,緩之則養禍而益深,急之則挾人主以為質。雖有聖智,不能與謀。謀之而不可為,為之而不可成,至其甚,則俱傷而兩敗。故其大者亡國,其次亡身(喪命),而使姦豪得借以為資而起,至抉(剔出)其種類(宦官及其黨羽),盡殺以快天下之心而後已。此前史所載,宦者之禍常如此者,非一世(一代)也。

夫為人主者,非欲養禍於內,而疏忠臣碩士於外,蓋其漸積而勢使之然也。夫女色之惑,不幸而不悟,則禍斯及(降臨)矣。使其一悟,捽(揪出)而去之可也。宦者之為禍,雖欲悔悟,而勢有不得而去也。唐昭宗(唐昭宗原為宦官擁立,後與宰相計除宦官,反被宦官幽禁。他後來雖獲救,但朱溫乘機領兵入京,唐朝滅亡。)之事是已。故曰:「深於女禍」者,謂此也,可不戒哉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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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本文的中心論點是什麼?

2. 文章最後一段引唐昭宗的史例用意是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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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1. 本文點出宦官帶來的禍害比女色更為嚴重。
  • 2. 作者在文章最後一段引唐昭宗史例的用意是論證宦官不如女色,並非君主醒覺便能趕走去除的,道出宦官帶來的禍害比女色更甚,希望君主能引以為戒。

孟子‧告子上(節錄):弈秋誨二人弈

弈秋,通國之善弈者也。使弈秋誨二人弈,其一人專心致志,唯弈秋之為聽。一人雖聽之,一心以為有鴻鵠 (天鵝) 將至,思援 (以手牽引) 弓繳而射之,雖與之俱學,弗若之矣。為是其智弗若與?曰:非然也。 ___ 1. 奕秋認為兩個學生的智力有不同嗎? 2. 兩個學生為何有不同的學...